你已走出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高银】第二百四十六次心脏预警

和 Yuki 同样paro的海军设定(艾特不到就直接跳转吧

私货一大堆,写完全凭爱,字数10378

预个警吧,这篇高银专注相杀,相爱……应该是先肉体后心灵吧,注意避雷。

写了整整四个小时,肝疼。灵感太跳逻辑大概不是很足,我先睡了明早起来再捉虫。

五一快乐。



——————



万齐说:“请下达指令。”

 

高杉一言不发的穿上行军靴,站直了身子给自己打领结。

他不大喜欢这条领带,颜色太艳,俗称的基佬紫,放在外面给敌人看了去,分分钟靠嘲讽就能把己方士气拉低,虽然他的部下们并不是一点就炸的笨蛋,但作战方面还是会有一定的影响。

他顿了顿,把领带拆开,又合上,照着镜子打得更漂亮了。

“通知先头部队加速,十分钟后返回。”高杉理了理袖子,而后拎起挂钩上的帽子,扣在了脑袋上。

“前后包抄。”

 

彼时的又子还在先头部队放风,队里的前辈美其名曰要给她科普大好风光,山清水秀,苗正花红。

又子说:“武市前辈,这里可是大西洋的正中央哦,没有山没有苗,能看到的只是地平线哟。”

武市变平太抄着手站在舰头,一派写意诗人的架势,悠悠开口说:“这么想可就不对了哟,又子。这里虽然现在还是海,但在要不了多久的将来,可是会有巨大变化的哦!”

“…比如说?”

“比如说,”武市振臂,“为了地平线的黎明,来和我一起抵制《青少年健全育成条例修正案》……”

“好,到此为止。”身后一言不发的人突然插话,“完全OUT了啊你。”

话音刚落,舰头的武市像是感应到什么般,一个侧身,完美的躲过了后方袭来的攻击,但后面的人没有给他停顿的时间,第二发接踵而至,只是一个瞬息,便完全命中了武市因侧身而暴露出的心脏。

——左肩第四根肋骨往深一寸处。

非实弹,可凭Scout的冲击力却足够了。

武市因余波后退了一步,却不想自己站位不对,一个脚滑,便凄惨的嚎叫着落入了水中。

扑通。

大西洋的正中间。

 

“看吧,完全OUT。”

又子回过头,架着银色狙击枪的上校正对着她微笑。

 

 

收到后方母舰传达的加速指令的时候,武市正狼狈的趴在船头吐水。

“大西洋这么高端的海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喝上一口的,你应该以此为荣。”

官衔比他们都小、却有胆子以下犯上的上校,坂田银时,边嚼着泡泡糖给他自己的Scout换弹匣,边对刚爬上来的“前辈”没大没小。

“下一次打过来的时候好歹提醒一声吧。”然而被“冒犯”了的长官并没有对他怎么样,反而以一副学生被老师突击测验了的口吻不轻不重的抱怨着,“白夜叉阁下。”

“这可不行啊,武市。”银时弄好装备放在一边,撑着脑袋老神在在的教导他,“作为鬼兵队奇袭战舰的大校,你这种程度在战场上两秒就可以判死刑了。”

“……”

“好了好了,不要沮丧,我知道我夸张了,两秒不行,一秒差不多。”

“…………”

“那…一点五秒?”

“………………”

就在话题朝着“到底是一点五秒还是一点二五秒”这种微妙的不知所谓的方向发展衍生拐弯的时候,母舰的指令终于传过来了。

这道指令过于简洁,大概是情况危急刻不容缓。解码出来只有五个字:

“加速前进十”。

理解起来很简单,加速前进十分钟。

如果是加速十码,十应该在中间;如果是前进十码,十就应该在前面了。

这是他们内部约定俗成的暗号,不外传,同时用来混淆视听,防止密码泄露的双重保险。

“母舰是搜寻到敌舰了吗?”又子边指挥边问。

“应该是,我们没有搜查到就说明我们在他们的搜查范围以外,他们同样没有捕捉到我们。”武市对着地图回答。

“可晋助大人的指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来岛问,“加速十分钟,然后呢?停在那里别动?有伏击?还是敌方大部队在后面,我们要回去夹击包抄?”

“敌人未检测到我们就说明他们在后方,如果前方有埋伏,晋助大人应该会让我们先回去与他汇合……”

来岛接话:“所以排除前方有敌的选项,我们应该要在十分钟后掉头,与晋助大人一起对他们进行夹击。是这样吧?”

“是这样没错。”武市肯定的点点头,但他捏着地图的手指却越来越用力,“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我们现在处于大西洋的正中,海域宽阔。现在只知道敌人会从我们特意留出的中间过来,但并不知道具体是从左边还是右边……要掉头的话,”武市抬起头看了一眼来岛,“并未收到晋助大人的信息,是要左转向还是右转向。”

“……”

来岛看了看武市,又看了看武市手里的地图,眉头紧皱。

战场上一旦判断失误会给原本有利的战局制造漏洞,尤其是海上,这没有指路标,只靠地磁和导航,前行方向无偏差纯粹是碰运气,如果现在连是左是右都判断不了,他们的这次作战成功的可能性无疑会下降很多。

片刻后,她掉头问通讯官:“还能和晋助大人联系上吗?”

“这个……在收到指令之后对面就把无线掐掉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呼叫,完全没办法联系上……”通讯官说。

“……”

全舰沉默。

一瞬的判断错误,会致使整个战局的失利。如果失败了,他们这种军衔,可是连切腹谢罪的资格都没有。

角落里一直没吱声的银发上校站了起来,他坐着的时候抱着一米长的Scout,整个人看起来不怎么精神,可等他站直了会发现,他本人也确实不怎么精神。

一米七七的个头把一米有余的狙击枪撑在地上当拐棍,一点也不觉得暴殄天物。

银时挖了挖耳朵,开口说:“就这么点小事也不懂随机应变,所以才说你们还差得远。”

一部分在场的同军衔及以下的军官们一副天打雷劈的样子,以为自己听错了。

现在的年头下级都敢这么对上级领导讲话了?兄弟有胆识,居然不怕被开除。

另一部分则激进了许多,他们认为这个小兵凭什么敢对他们颐指气使,想被从这里扔下去喂大西洋鲨鱼吗?

下级军官内部分歧,但上级军官却团结一心。

武市作为代表直接问了出来:“请白夜叉阁下赐教。”

下级军官的表情在“……”和“???”中切换。

然而银时并没有在意这些无所谓的小事。

他踩着量身定制的军靴,拄着经典的银漆Scout,一步一步,施施然地走到总指挥台上,对着总指挥官,对着所有人,开口。

“当然是左边了吧,”他说,“我们现在可是在大西洋的正中心啊。”

“为什么这么判断?”武市问。

“要说为什么,那我先问问你,大西洋的中间有什么。”银时说。

“有……”海?水?鲨鱼?地平线?

“大西洋的中间,可不就是,‘西’么。”银时说。

“西边,当然左拐啊。”

 

“……”

——害我们还期待了半天,原来只是文字游戏么喂!

 

 

最后,官衔最高资历最老的武市前辈,选择了相信这位看起来就不怎么靠谱的坂田上校。十分钟加速过后,左拐返回。

队里平常和武市前辈关系好的几个小辈不乐意了,他们争着缠着问到底有什么黑幕。

难道是尊敬的武市前辈把内裤打赌输掉过?还是被那银发小子抓到了某些下流的把柄不得已而为之?或者是……

“阴谋论适可而止哦。”武市打断他们,“如果这些言论被晋助大人知道了,你们也就不用在鬼兵队呆着了。”

“可是可是,我听说那家伙前段时间还是鬼兵队的俘虏啊,因为戴罪立功打赢了南边的战役才升职了吧。”一位年轻的小海军爆料说,“这样的人怎么能轻信呢?明明前不久还在和我们对峙的……”

“这个嘛,”武市想了想,“这是机密事件,我现在级别还不够高,如果想知道具体情况的话,可以亲自去问晋助大人。”

然后毫不犹豫的甩锅了。

等八卦的小年轻们作鸟兽散之后,仿佛一直没把注意力放过来的上校拿狙击枪敲了敲船板。

他看向武市,眼神示意问他,是谁教会你甩锅给高杉的?还是在我面前,胆子不小嘛。

哪知武市非常大无畏的看了回来,嘴角带笑。

“正是从您这里学的呀,白夜叉阁下。”

银时眨眨眼,给他竖了个拇指。

“不错嘛。”他说。

 

 

 

 

要说战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杀人鬼佣兵“白夜叉”是怎么被鬼兵队俘虏,又是怎么被鬼兵队差遣,最后如何如何变成了在鬼兵队里拿着军衔吃着鲍鱼鸡翅吮指头的上校,那故事太长得从三天三夜前开始讲起。

其它我们略过不表,但佣兵和鬼兵队总督的相遇却不得不提。

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歌哨声伴着起床号音……佣兵们正围坐在一起,捏着他们的存折发愁。眉头紧皱怨天尤人,好像死命的盯着“余额0”,数字就能翻好几番。

然,不管翻多少番,0还是0。

小女孩最先沉不住气了:“银酱,我饿了阿鲁。”

她躺在地板上拍着肚皮翻滚,把饿和饿得想耍泼形象生动的结合在一起。

“这个月的委托确实少得可怜啊。”一旁的眼镜少年接话,“想想办法啊银桑,再这样下去我们得一直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小破地方安享晚年了……还有,小神乐,地板很脏不要来回打滚,衣服弄脏了可没办法洗,家里已经停水了。”

“不要我不要不要。”神乐继续滚来滚去,“我想吃醋昆布阿鲁!想吃米饭阿鲁!肚子饿根本没力气爬起来阿鲁!”

“那就别在地板上生龙活虎的打滚啊!”

“汪!”定春咬着神乐的衣服让她滚到自己身上。

一家之主在一旁沙发上气定神闲的看电视:“小神乐啊,你要知道,没钱就像是鼻粘膜,我们和没钱的缘分一天两天还断不干净,那么就不要挣扎,大无畏的继续没钱下去吧。”

新八推推眼镜:“恕我直言,银桑,这句话你两周前就说过了。”

神乐补刀:“说起来还不是银酱的错,明明前段时间的委托完全可以接下来啊,就因为你执着于那无聊的天气预报生放送才把工作完全放置了吧!”

新八补刀:“不干正事的大人。”

神乐补刀:“没用的废柴MADAO。”

新八再补:“好吃懒做!”

神乐再补:“没用的鼻粘膜虫!”

新八再再补……

“好了停!”被熊孩子侮辱了人品又侮辱了人格的一家之主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屈服道,“去工作好了吧,去工作。”

他说着伸了个懒腰,而后伸直胳膊,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想去捞被孤零零扔在茶几另一端的遥控器。

于是,同样两天没吃过饭、肚子饿得呱呱响的银时,就被他家两个不省心的熊孩子赶出了据点。

“赚不到十天份的醋昆布别回来!”

“还有阿通酱的CD!”

“汪——!”

 

 

银时与高杉的相遇的契机就是这么简单。

未来的鬼兵队上校拿着他未来顶头上司的WANTED画像,一巴掌拍在了里世界雇主家的茶几上,还跟人家讨价还价。

“一万亿少了点。”

“他只是个少将。”

“如果是上将?”

“Double。”

“Triable。”

“Deal。”

银时打了个响指,转身就跑去情报所言的高杉军必经之路隐匿着守株待兔了。

 

等待的时间不算漫长,毕竟真实情况和情报是有一定差别的,尤其是走水路。情报上说三天以内,那等银时过去架好狙击枪埋伏好后肯定就能见到了。

毕竟十年前的战争里,因战功显赫而被封为海军之神的鬼兵队及其总督,都是和常人不一般的狠角色。

果不其然。

二十一小时后,银时在瞄准镜里看到了目标。

——高杉晋助。

银时透过瞄准镜,把穿着海军服、带着黑手套、攥着地图的家伙和画像上的人比对了一番,心里有点不爽。

靠,真人竟然比证件照好看。

银时又多看了一眼。

靠靠靠,黑白这么经典的搭配穿这么帅干嘛,出个任务而已是想吸引小姑娘还是吸引gay啊。

同为男人,暗杀者对他目标的帅气值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银时又嫌弃又欣赏的看了那位少将最后一眼,便沉着的吸了一口气——瞄准。

注意力瞬间集中。

十年前,在他还不是佣兵,还在参加规模战争的时候,他的狙击技术就受到了队里人的赏识。即使目标现在并没有在Scout的有效射程里——不如说,目标现在并没有在任何狙击枪的有效射程里——银时都有信心,能一枪击穿他的心脏。

——只一枪。

他闭上眼,感受着海风向北吹去。

船只在移动,河水在流。

他吐出最后一口浊气,睁眼,毫无停顿地,扣动扳机。

 

 

高杉感受到杀气的时候,他正在跟边上的武市交接工作。

结束了这边之后,他就会立刻坐上母舰下放的快艇,而后掉头去参加海岸另一端的所谓高层会议。

但那一瞬间的杀气让他停住了所有动作,甚至连本能的身体反应都来不及。

——那是来自遥远的,悬崖边停滞的,太阳光胶着下的,犹如冰锥般直刺而来的寒意。

只有一瞬,一瞬之后顿时消散,快得仿佛他刚才感受到的冰冷只是一个错觉。

但他并没有轻视这一瞬间。

战场上磨砺下来的直感,官场上锻炼出来的判断力,让他的身体在下一瞬间迅速进入了警觉态势。

——但是没用。

他快,裹着杀意的子弹比他更快。

那东西破空而来,卷着不明显的风声和气流声,层层突破,直指目标。

命中!

——左肩第四根肋骨往深一寸处。命中!

 

消音过的枪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寂静而狭窄的海峡里,回响着武市变平太一个人的声音——

“晋助大人!”

 

 

 

狙击手的第一枪,打中心脏是大忌。

作为枪械的启蒙老师,松阳是这么教过银时的。

“如果想让这个人一击毙命,最好的方法是瞄准鼻尖。”松阳伸出食指拇指做手枪状,抵着银时的鼻子,“尤其是狙击,当你瞄准了鼻尖,也就意味着那个被你瞄准的人会一枪爆头。”

“可为什么不能是心脏?”小银时仰着脖子问他,“心脏不是人最脆弱的地方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对于很多意志坚定,执念颇深的人来说,心脏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松阳拿手做成的枪点了点银时的脑袋:“有些人,心死了,他们还会思考。”

“是指大脑还会思考这件事?”

“是指,身体本能还会让他们前进,这件事。”

 

 

“全员,北26°方向,射击!”

少将军令一出,搭载着最新热武器设备的母舰顿时瞄准了离他们最近的峡谷,一刻不停的轰了出去。

轰炸持续了三分钟,在这么密集的枪林弹雨中,根本不可能有人坚持三分钟以上。

如果有……

“晋助大人!”自高杉被击中的那一刻,武市便把高杉死死的护在了自己身后,并在声音盖过天地的枪林弹雨中,不断叫着自己上司的名字。

“我没事。”高杉拍了拍他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忘了吗,我身上穿着防弹衣。”

三言两语安抚了下属,高杉抬起眼睛,颇有兴趣的看向子弹射过来的地方,那里已经被他们的火力轰成了渣渣,突出来的岩石难看的挂在绝崖峭壁。

“预定变更,武市。”高杉从枪套内拔出他的两把沙漠之鹰,一金一银在阳光下闪着高调的光,“快艇不需要人手护送,在那之前,我要上去看看。”

 

 

 

“你的双枪真是和你本人一点也不搭啊。”这是银时对高杉说的第一句话。

彼时的银时还没来得及确认他的目标是否死亡,突如其来的枪林弹雨让他连准备工作都没做足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海峡两岸的掩体都是石头,按理说再厉害的火力应该都怼不过石头和钢筋,但现在,银时深刻怀疑他身后的掩体都是豆腐渣工程,不仅渣,还弥漫着一股子臭豆腐的味道。

他在密集的火力攻击中专注躲闪,但也确实不可能全部躲干净。身上已有多处中弹,还有一枚大口径子弹擦着他的耳骨堪堪飞过,直到三分钟火力轰炸结束了还在耳鸣。

真是狼狈啊。

现在和平年代的生活可真是不比当年的战争,到哪里都不好混。

银时边靠着石头稍作休息顺便紧急处理自己流血的伤口,边在脑子里回忆当年啧啧当下惆怅未来。

日子苦,连佣兵都不好干了。

——从而完全忽略了他找的工作完全是自己自作自受这件事。

而枪声就是这时候响起的。

沙漠之鹰,后坐力大,子弹威力和后坐力成正比。两声,与第一弹弹道完全不同的另一发几乎是同时与第一发抵达并捕捉目标——还是双枪。

银时拖着受伤的腿换了个掩体,他的行动不敏捷,比起正面肛当然是趁火力不猛的时候撤退更划算。

但是。

他的计划落空了。

早就预测到他的行动路线,高杉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左手持金右手持银,五米开外,绝对有效的范围内,拿金的那一方对准银时的脑门。

压着太阳的云被光线穿破,细细的金丝打在金色的手枪之上,晃花了银时的眼。

高杉勾着笑,叫他:“坂田银时。”

“你想怎么死?”

 

 

银时的第一个想法是靠。

靠靠靠靠靠。

凭什么这个长相比证件照好看,黑白经典混搭起来更是好看的一逼的男人,居然还有双枪这么拉风的硬件设定啊!

这是不想让阿银这样的天然卷活了吗?!

不给我们活路了吗!???

被近距离晒到了的坂田银时非常嫉妒,所以他的第一句话不是装傻问为什么、你是谁、我在哪,而是说:

“你的双枪真是和你本人一点也不搭啊。”

“哦?”高杉眯起眼睛,“你就想试试我的准头吗?”

他开了一枪,瞄准银时没受伤的另一只脚。而银时因为受伤移动迟缓,中弹。

“连这种程度都躲不掉,枉我还期待了一番。”

银时这个时候回过劲来了:“期待什么?话说你居然认识我?”

“传说中的最强佣兵,在此之前十年前的战场上也是战功显赫,被称作敌人的最大噩梦,战场上神出鬼没的神枪手——‘白夜叉’,坂田银时。”高杉把他的头衔重复了一遍,“头发太标志了,参加过那场战争的没人不认识。”

“……”

“不过也真是让我失望啊,现在的你根本不及当年你的万分之一。平常的生活拔掉了你的狼牙,你心里的野兽早就停下了嘶吼,甚至现在连危机意识都没了。”

高杉往前走了一步,又开了一枪。这次打中的是左臂。

“作为狙击手,第一枪瞄准的竟然是敌人的心脏,你以为现在的军队外出都不会穿防弹衣,所以就可以不去爆头,不去看自己让目标没了脑袋染上血腥的罪孽吗?”

“就算能在这么远的距离一发命中,也没有任何意义。”

高杉冰冷的声音仿佛是透过太阳光来传递的。

那音波细细麻麻的融在光里,照在银时身上,汇聚成大片大片的斑驳,渗入他的骨血和心脏。

“你这十年,没有任何意义。”

 

“高杉…高杉晋助来着?”坂田银时站直了身子。

他的双腿都中了弹,流着不同程度的血,但他还是没依靠任何外力站了起来,笔直笔直的,宛如一座永远不会弯折的塔。

“虽然我不知道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在期待着什么,又想索求什么。但是有一点是不同的。”坂田银时靠右手拿起他的Scout,上面的银漆同样反射着冷冽的光,“区区野兽,我还是有的。”

他握紧自己的搭档,脚下迈步的同时朝前方挥去,速度之快,让高杉没来得及防备,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还被打飞了出去。

“我想应该没人知道吧。”银时把完好无损的狙击枪架在肩膀上,居高临下俯视着高杉,“战场上的‘白夜叉’之所以神出鬼没,是因为他从来不是后方支援的Sniper,而是永远在前线跟人肉搏的attacker。”

“呵,所以狙击点才总是飘忽不定、难以捕捉吗。”

高杉呸出一口血,嘴角的笑容逐渐扩大。

银时同样回以微笑:“你说呢。”

 

 

“那之后,白夜叉阁下就被晋助大人押解回来当俘虏了吧。”武市擦拭着他的爱枪。

“这话说的有失偏颇哦,武市同学。”银时纠正他,“是他在我被你们的热武器‘重伤’的前提下,‘耍手段’才赢的。”

银时缩着手指头:“而且只赢了这么一丢丢。”

武市对银时的言论不予评价。

但不代表同样在旁边听墙角的来岛不会有怨言。

“从刚才开始我就在想了,你以前一定是见过晋助大人的吧!”来岛说,“不然晋助大人怎么可能赢了你却不杀掉,反而带回来当俘虏呢?一定是你当年使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惹晋助大人不快,所以现在晋助大人才会这么压着你不放你走。”

“神仙姐姐,我对你的股间发誓,在那之前我还真不认识他。”银时伸了三根指头做投降发誓状,然后来岛给了他一脚。

银时捂着脸:“是你家晋助大人先找到的我,毕竟我当年那么有名,有那么些人认识不奇怪。而且带回来当俘虏……姐姐,你知道‘白夜叉’的人头在里世界市场上值几个价吗?”

来岛看着他,银时摆出一个“算我败了”的表情,拿两只手比划了一个数。

“晋助大人的两倍!???”来岛不信。

“原本是六倍的。”银时悠悠的说,“在他还是少将的时候。”

“说起来,我记得晋助大人好像是绑了你回来才从少将升级到上将的来着?”

“可不是么,沾了阿银我多大的光,不升职就算了,都不知道给我改善个伙食。”银时摊手。

来岛又踢了他一脚。

 

 

前方战舰很快传来了消息。

他们已经到达了指定地点,但视野里没有敌舰的身影。

武市指挥检测人员开雷达,结果却在遥远的另一侧搜索到了己方和敌方的战舰。

即是说,左拐掉头,指挥失误。

战况紧急,刻不容缓,没人来得及抱怨一句失误,所有人员就位迅速,他们要加大马力回到真正的指定地点,比起嘴上抱怨还是手上动起来弥补错误更应该优先。

鬼兵队,即使没有总督,他们也仍是一支优秀的水上舰队。

银时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便提着他的老伙计出了舱。

他爬上制高点,架好枪,透过瞄准镜去追测前方战况。

两方已经交火,他们没赶上包抄,即使现在赶过去也是亡羊补牢,如果对方有心逃脱,还是很容易的。

他透过瞄准镜,很轻易的就在一群白色海军服里找到了高杉。

依旧是比证件照好看好几倍的脸,黑白经典搭配,一金一银的双枪让跟他交火的人完全失了色彩。

那个人,即使混在人堆里,也还是那么耀眼啊……

……不对。

银时又凑了上去,仔细的看了好几眼。

好家伙,怪不得那么容易找到呢啊。

带着条基佬紫的领带呢!

银时满肚子的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

虽然他当初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类似“黑白搭配早就该OUT出市场了现在基佬紫才是王道”的话来挤兑高杉,没想到啊……他这次还真的把领带直接换成紫色了。

这不就是那个什么嘛!

出个任务而已,连小姑娘都不想吸引了只想吸引gay啊!

太拼了吧喂!

银时藏在瞄准镜后头差点要憋笑憋出内伤。他耸着肩膀一抖一抖,却没一会儿,就看到高杉停了下来。

他平举着金色的沙漠之鹰,正和对面的人对峙。

一如当初与他对峙时,那脸上带着的冰冷的刺骨的寒意——

而后,高杉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之间隔着只有瞄准镜才看得清楚的距离,而高杉就好像笃定他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架着狙击枪偷窥似的。

他看了他一眼,脸上的寒意立马变成了与往常没什么差别的调笑。

带点挑衅,又不服输,还居高临下。

银时移动镜头,很快的,他便看清了跟高杉对峙的人的脸。

那人同样感应到了他,回头冲他温暖一笑。

银时的手不自主的摸上了扳机。

 

不晓得跟他对视一眼是不是算开始的信号,对峙结束,那两个人撇过头,同时拿起枪,进行近身战了。

枪体术最需要的技巧便是移动力,爆发力,和动态视力。

两个同样持枪的人在极尽距离下打斗,要点是躲过对方的子弹并想办法让自己的子弹命中。

因此,这两人的近身战打的很快,稍不注意都能在视网膜上留下残影。

银时在晃动不停的海和船上趴着,透过瞄准镜看他们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分不出高下,但时间一长,高下立见。

是高杉略输一筹。

银时摸着扳机,食指随着船和狙击枪一起晃动着。

他们的舰马上要和母舰汇合了,但还需要一定的时间,而高杉这边,却已经是要到极限了。

不管怎么算都赶不及。

银时深呼吸了一口气,闭眼,睁眼。

计算风速,看准时机。

下一秒,专门为Scout漆好的银色子弹离膛而出,直射着目标而去——

心脏,命中!

 

高杉,倒下了。

于此同时,又子率领的先头部队乘坐快艇先一步抵达。

他们冲上母舰,把舰上唯一一个不速之客,围得水泄不通。

 

“不要对他出手。”银时通过通讯器朝所有人喊道。

与此同时,他乘坐的舰船也抵达了母舰。

“说什么蠢话!”又子举着枪喊回去,“怎么可能不出手,这个人把晋助大人……晋助大人……”

“还没死呢。”

一片寂静中,高杉从甲板上慢悠悠的爬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浓浓的鄙视:“你就不能有一次不对我开枪?”

银时从制高点跳了下来,一脸的无所谓:“你不是号称时刻穿着防弹衣么,反正又不是穿甲弹距离还那么远,将就着疼一下总比你被对方连射打成窟窿好。”

银时转过头去,看向刚才还笑眯眯的冲他打招呼的人:“你说对吧,松阳。”

依旧笑眯眯的松阳不置可否:“哎呀,没想到当年那么小的孩子现在都长这么大了,还对老师直呼其名,老师我很伤心啊。”

“哼,抛下学生到处云游的人根本没资格称老师。”高杉插话,“还有,谁准许你在这一带出海的?还不挂旗帜,是想跟管理这片海的鬼兵队(我)抢地盘吗?”

“晋助也变得越来越不近人情了呢,亏我还特地给你带了特产。”松阳说着,从袖子里摸出了一个马铃薯,“晋助常驻海边吧,应该没吃过什么内陆蔬菜,这个呢是‘地下人参’,每天吃对身体好哦。”

“听你瞎扯。”高杉表示这回打死他他都不会再轻信松阳,“你当初说你的大弟子‘坂田银时’有多么多么厉害,我几个月前正好遇上了,就地打了一架,结果可真是惨不忍睹。”

一旁的银时可不乐意了:“什么?你敢不敢如实说?是谁先用重火力武器把人打残的?嗯?有本事单打独斗来一场,不让你跪下叫爷爷我今天就不姓坂田!”

高杉异常诚实:“那次难道不是你先开的火?我让你先手你都拿不下,还敢说自己是最强狙击手?呵,本世纪最不好笑的笑话没有之一。”

“哦呦,不然这次你再让我先一次试试?看爷爷不一枪爆你脑袋。”

“呵呵,我会在你架起狙击枪之前先爆你的,还是双枪爆,绝对弹无虚发让你血流如注。”

“信了你的邪。”

“不然就闭嘴。”

眼看着自家两个徒弟吵架暴走、要在师父面前擅自拔枪一决雌雄,松阳在欣慰孩子们终于长大了的同时,疑惑的提问:“说起来,我什么时候说过银时是我的大徒弟了?”

高杉&银时:“难道他(我)不是?”

松阳坚定的摇头:“要说也应该是二师兄,在银时之前还有一个。”

高杉:“……”

银时:“……”

“叫他出来,我要和他决斗。”高杉捏紧沙漠之鹰。

“居然还有一个未过门的师兄啊,这么多年辛苦,头衔该让让了。”银时端着银漆Scout。

一直站在旁边被众人当做背景板的胧:“……”

 

 

检查松阳的船上并没有搭在什么危险武器之后,高杉下令放行。

虽然和松阳确实是战争以来的第一次见面,但大家都是成年人,该说的两句话就带过了,旧也实在是没什么好叙的。

反倒是和银时,高杉这次有很多问题要关起门来跟银时一一算清。

 

高杉把银时反剪了手绑住扔到床上,银时异常有自知之明的转过身,跟高杉面对面。

“看看你这次又干了什么。”

高杉把帽子扔在一边,去了外套,卸了防弹衣后解开衬衣,硬朗的人鱼线由下往上,从裤腰里一直延伸到左右两边,末端的地方,心脏的正中央,一片青紫。

这是银时那一枪造成的后果。就算穿着防弹衣,狙击枪的穿透力依然很强,冲击造成了血液压迫,一时半会儿还消不下去。

“说说看,几次了?”高杉用眼神压着银时。

银时诚实回答:“二百四十六。”

“短短几个月你已经给了我二百四十六枪了,不错啊,很能,继续保持。”高杉怒极反笑,凑上去咬了银时一口,“该说不愧是最强的神枪手?二百四十六次,一次都没偏过,枪枪靶心啊。”

“这不是职业病么。”银时异常无辜,“说好的肉偿啊,反正你情我愿,你疼我也疼,看在大家都疼的份上就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啊,一笔勾销,两清,多好。”

高杉停下来看了银时一眼,那一眼深邃到银时以为他会把自己给吃了。

“两清?”高杉哼了一声,“你以为,肉偿就能两清了?”

“性爱又不会让你疼出毛病,一直压迫心脏反而很容易猝死。你跟我说两清?”

“呃……”银时抽抽嘴角,“那你鞭挞我也行啊,SM、道具、捆绑、cosplay,什么都行,随你喜欢,我一定配合着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哼。”高杉更不屑了,“别把你的爱好强加给别人,我可没这个兴趣陪你羞耻普雷。”

“靠靠靠靠靠靠靠!”银时说了一排靠,“我这都是为了谁啊?救你还要被操,还得心存愧疚给你点补偿,还得撑着下限厚着脸皮求你让我给你补偿,阿银我堂堂一代白夜叉,就拿来被你这棵白菜埋了!”

银时越说越气,越气越想挣脱这个被桎梏住的局面,但是高杉是谁,都已经待操预定了,怎么可能会让到嘴的唐老鸭飞了。

于是只见他把那条基得要死的领带扯了扯,让它半挂不挂的搭在自己的身上,而后俯身下去,贴着银时湿润的耳廓,轻声说:

“你想怎么死?”

 



END


17/0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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